麻雀雖小,五臟六腑俱全,都和巨型的大象、犀牛一樣,從外面攝入空氣、水、食物,經過自己五臟六腑的加工、消化,吸取生命所需的能量和營養(yǎng),再向外輸出活動,并排泄小便、糞便。
小微企業(yè)雖小,經營管理的機理相同,都和巨無霸的跨國公司一樣,從外部的生產要素市場,購入人、財、物、信息資源,經過內部的加工、處理、增值,變成終端用戶所需的產品、服務,再回到外部市場。
這表明,企業(yè)的規(guī)模、行業(yè)、技術、供應商、銷售渠道可以萬變,但萬變中的不變在于企業(yè)都是一個由輸入、加工處理、輸出組成的循環(huán)往復系統(tǒng),都需要有一個健全的三階梯的管理機制來運營。
一個健全的三階梯管理機制之于企業(yè)猶如健康的消化吸收系統(tǒng)之于人類。女人的消化吸收系統(tǒng)可以確保它們吃進去的是雞鴨魚肉,擠出來的是奶。而男人則不然,男人不具備女人特有的消化吸收系統(tǒng),雖然吃進去的也是雞鴨魚肉,但擠出來的卻只能是用作肥料的糞便。一個消化系統(tǒng)良好的人,吃什么吸收什么,補什么;一個消化系統(tǒng)失調的人,無論吃什么都于身體無補,吃五谷雜糧,拉稀;吃山珍海味,拉稀,吃什么,拉什么,統(tǒng)統(tǒng)拉稀,拉得一塌糊涂。工欲善其事,必先利其器,如果手上沒有鋒利的器,那么事一定是事與愿違、事倍功半的事。中國企業(yè)雖然多年來,也在辛辛苦苦地學習歐美企業(yè)的先進技術和管理,但因為缺少一個健全的三階梯管理機制,一個良好的消化吸收系統(tǒng),所以,學來學去只學到皮毛,學不好真經。
一個健全的三階梯管理機制首先要全,然后才是健,才是真不真、順不順、活不活三者的琴瑟和諧。如果全都談不上,缺胳膊少腿,缺心眼,沒心沒肺,殘缺不全,怎么可能有健?
一個健全的三階梯管理機制全在:
一、從左到右的各項管理職能要以制度和流程的形式一一落實到人頭,責任到人。確保所有的事都有人管、有人做,責職分明,不能有半點的空白,不能像電路一般,出現短路。雖然小企業(yè)可以,而且應該省人、省人力成本,一個人同時肩負幾種不同的職能,但不可以省事。哪怕極端到最簡單的夫妻老婆店,只要是想賺錢,就得自己給自己定規(guī)矩,就得按規(guī)矩辦。
二、從下到上的三大管理層一個都不能少,少了其中的任何一個,就有缺憾,就不能充分滿足員工的需要。有家勞動密集型企業(yè),員工來自廣大的中西部農村地區(qū),文化程度以初中、小學為主。某年的中秋節(jié),老板原來只是想搞個文藝晚會,讓員工緊張的神經稍微放松一下,結果卻大大出乎他的預料。晚會上,那些平時沉默寡言,滿臉疲憊,埋頭干活的員工轉眼像換了個人,紛紛穿上鮮艷的衣服,灑上香水,仿佛逢年過節(jié)一般,歡聲笑語,踴躍登臺,一展歌喉,高潮迭起,使老板深為感動,以至老板一口氣連說三個想不到:“想不到我們公司也有這么多的人才,想不到他們這么投入,想不到他們表演得這么好!”事后老板頗受啟發(fā),決定在一向令人頭疼的總裝車間搞競聘,要求參與競聘者不但要有能力,而且要得到員工的信任。事實又一次證明,那些樸實無華的員工中也有人才,只要管理層肯給他們機會,他們一樣干得好,甚至比原先由管理層直接指派的人還要好。
三、從前到后的五大管理職能不能顧此失彼,厚此薄彼。這方面中國企業(yè)最為常見的通病有:計劃上,拍腦袋,想當然,反正計劃不過是裝裝樣子給老板看的,計劃不如變化快,交完差事算數。組織上,自古一個中國人是一條龍,三個中國人走在一起就變成了一條蟲,原因正在于我們一貫無視組織的重要,不屑于組織,不善于組織,一盤散沙,烏合之眾,醉心于窩里斗;人已經很多了,仍然不是靠規(guī)范的崗位職責、制度、流程去組織人,而是靠無形的關系、交情和面子,關系好、交情深、面子大的就配合,反之就陽奉陰違,消極抵制。指揮上,老板的權力太大、太集中、太隨意;其他張總、王經理、劉主任不過是高級伙計,名譽主席,有職無權。“我只聽老板的話,老板叫干啥就干啥,你憑什么管我,你還不跟我一樣,今天做了還不知道明天?”所以,盡管老板總是怪手下中高層的執(zhí)行力差,總想請培訓公司來提升企業(yè)的執(zhí)行力,但由于不知道根子還在他自身,在他不能正確的授權和分權,結果總是隔靴搔癢,無濟于事。協(xié)調上,前面既然種下了無法協(xié)調的因:組織渙散、松散,指揮不力、無力,后面就一定會難以協(xié)調的果:好事,人人搶著做,難事人人繞著彎子走;不做不錯,多做多錯,做了也是白做;利益攸關的事,每個人心里頭都有本賬,空喊溝通交流、團隊協(xié)作的重要性一點都不管用。控制上,虎頭蛇尾,有頭無尾,半拉子事、半拉子項目比比皆是;制度一大堆,就是沒有后續(xù)的跟蹤監(jiān)督,尤其沒有對領導、對一把手的跟蹤監(jiān)督,“上面的領導們都不執(zhí)行,眼睛光盯著我們下面有什么用?”